2015年12月4日 星期五

這個意義純粹是來自 "背後那道光"

陳真 | 2009.11.18 06:43 | #
有人覺得胸悶不適胃腸瘀塞需要催吐劑來化解的嗎? 這就是了.
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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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像芬芳的花朵,自然吸引人來呼吸花香!」台灣大台中發展促進會理事長林佳龍,引用這句林義雄發起苦行運動的名言,號召大台中民眾在地走一段,同時預計在20日晚上7時,邀請林義雄先生於台中市豐樂雕塑公園三樓國際會議廳舉辦演講會,免費開放民眾參加。

李秉叡 | 2009.11.18 11:22 | # 陳真先生曾在留言板上說過這句話:「它不就是 "咱台灣郎" 用所謂偉大的民主方式給一票一票選出來的嗎? 它不就是所謂主流民意或神聖民意的展現? 75% 還不夠主流嗎? 難道這 75% 的人口所投的票都不能算數或是都投 "錯" 了,跟 "正確答案" 不一樣,所以這樣的政權是外來政權,是一黨獨大?」 這句話似乎和實際選舉結果不符合。這75%是指泛藍陣營在立法院中所佔有的席次率。但是實際上泛藍陣營的得票率只有56.2%(這是區域立委兼原住民選票)。 至於為何會有這種「過度代表」的現象,主要是因為在第七屈立委選舉時,採用新的選舉制度:單一選區並立兩票制。而且區域立委兼原住民的名額﹝79席﹞佔總額的三分之二。再加上單一選區「贏者全拿」的特性,以及在席次分配上有縣市保障名額的設計,雖然賦予了每一縣市至少擁有一名代表的權利,但因為許多縣市人口較少﹝如離島地區,花蓮,台東﹞,而通常這些縣市又是國民黨長期佔有優勢的地區,結果形成彙總起來,國民黨整體席次比例遠高於選票比例的過度代表情形。 所以整體而言新的選舉制度是有利於國民黨的,民進黨對選舉結果不滿,是為了他們的私利,但是並不代表他們的抗議無理。

陳真 | 2009.11.18 13:09 | #
李同學,我沒那麼外行吧?! 你以為一個數學教授會不知道怎麼計算加減乘除嗎?

而且,我沒有閒到需要在此對選舉制度所代表的各種數字含義做分析吧?! 就好像我們過去常說民進黨的執政縣市人口過半數一樣,但他哪來過半票數?

同樣地,馬英九得票不也差不多六成或六成幾,如果有人說國民黨代表六七成的民意又有什麼錯? 難道我應該說不對,還有兩成幾的人沒去投票,所以這六七成必須再打七五折才是正確答案?! 如果有人這樣講話,那他若不是頭殼壞去就是吃飽太閒.

美國總統大選採什麼選舉人團制,贏者全拿,最後那個優勝者自然是, by definition, 獲得過半數的民意,但我們不會說這樣不對,我們不會說必須一票一票來考慮才叫正確答案. 如果有人這樣講話,那他若不是頭殼壞去就是吃飽太閒.

我倒沒聽說過民進黨抗議過選舉結果,我只記得當時民進黨一片低迷,那些混蛋天王們一個個說要退出江湖,他們要抗議什麼呢? 萬一民進黨真的無恥到跑去抗議選舉結果,那當然一點道理也沒有,因為國會減半是阿扁和林義雄的核四公投促進會,刻意選在選舉時聯手去包圍國民黨中央黨部和立法院,所硬推出來的新制度,哪有人會下流到自己抗議自己所強烈壓迫對手必須接受的新制度?

根據一個人支持某種主張來認定他是敵是友是毫無意義的. 大家可能很健忘,但我對台灣政治倒是可以不用準備教材就能上台講課.

比方說,民進黨剛執政時,民間發起反核抗議遊行,民進黨竟然下達動員令也說要反核要抗議. 這不是發神經是什麼? 自己抗議自己? 他自己就是執政黨,他卻動員群眾說要反核,他何必反? 他就直接政策上廢掉核電廠不就好了? 他說要抗議,抗議誰呢? 自己抗議自己? 這不是很荒唐嗎? 玩政治玩詐術玩到這種地步!

事實上,他早上參加反核抗議大遊行,下午馬上給核四廠追加大筆預算.

換句話說,並不是表面的主張一樣就是同志,更不是表面上持有某種 "正確" 主張就等於他的這個 (假定是)正確的主張之行為是對的. 就好像一個炒地皮大王主張我們應勤儉樸實地工作賺錢,這個主張粉好,但由他來主張卻是齷齪而可笑.

就好像底下這位為了選舉抹黑他人竟然透過阿扁的情治單位偷拿別人的病歷來公布,說對方病得多嚴重,反正快死了,投給他也沒用.

這樣一個無恥的政治人物,卻說要讓自己芬芳得像花朵,讓大家都要來靠近,這樣一種芬芳花朵的主張即便很好 (事實上很醜陋我覺得,以下會有分析,但這屬於進階,不好理解),即便這樣的主張很偉大,由這樣一個人來提出,難道也很合理?

還是那句老話,我們應該學會因人廢言. 一個混蛋不管講什麼都不值得仔細聆聽或甚至還做筆記. 混蛋就是混蛋,混蛋不會講出什麼值得聽的話,除非...除非有一天他變得很慘時,那麼他講的話或許就值得聽了.

至於林義雄那句芬芳花朵為何讓我覺得醜陋 (如果你不覺得醜陋就算了,這只是反映 "我" 的品味,無法強求他人認同), 並不是林義雄不好,而是不管一個人怎麼好,他都不應該有這種卑鄙的想法.

當一個人有著這樣一種驕傲自滿的念頭時,這表示:
第一: 他顯然過得非常爽,而且社經地位很不錯,如果他跟我或跟一般人一樣,過著一種辛苦甚至痛苦無奈的狗臉歲月時,我不相信他還會有這麼驕傲甚至可以說很可惡的想法.

第二: 他顯然自以為高別人一等; 彷彿凡夫俗子們全仰望著他,向他的偉大芬芳靠攏.

我從宗教或基督教只學到一件事,那就是自我毀棄. 這跟自甘墮落不一樣,而是自己並不看重自己.

就好像維根斯坦之所以偉大,並不是他真的很偉大,他的 "偉大" 恰恰是在於他自己 "真的" 覺得自己很糟糕; 他甚至覺得自己寫的東西一無是處毫無價值,因此一生不願出版.

他頂多曾經說,如果他寫的東西或他的生命能有一絲價值或意義,這個意義純粹是來自 "背後那道光",也就是上帝.

一個人有多少宗教性,絕不在於他幹了多少好事或壞事,上帝豈會在乎你能做什麼好事? 一個人有多少宗教性在我看來就在於他毀壞自己多少.

毀壞自己並不是叫你自甘墮落,毀壞世上的生命也不是叫你去自殺,而是像甘地說的,任何一個男女老幼,當一個人把他自己降為零,最好是降到跟一條流浪狗一樣,他就可以擁有最大的力量. 流浪狗這一句是我插播的,但甘地原意亦是如此.

這種想法就像一種品味,你聽了覺得很香,那就很香,你聽了皺眉頭或搖頭,那也無法強求. 就跟美醜一樣,眾人覺得美的棒的高尚的,我幾乎統統覺得醜陋低能下流. 我不是故意要這樣,但我的嗅覺就是如此辨別美醜我也沒辦法.

那些長期看我的文章的,理應知道什麼樣的人事物最能打動我的心. 我能舉出無數的例子. 每舉一個例子,我都得先找個眼淚瓶.

比方說我十幾年前有個嚴重失眠的病患,二十多歲,當她五六歲時因為窮,無錢治病而逐漸瞎了雙眼. 養父母很早就要她離家工作 但一個兩眼全瞎的人能做些什麼? 於是她就去給人按摩,旅社打電話給她,她就搭計程車去幫人按摩.

還記得莫那能那首 "當鐘聲響起" 的詩嗎? 我這病人的遭遇有點類似,但過程不太一樣. 這病人長得很美麗清秀,但她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容顏,全是旁人告訴她.

她的美貌使她在工作時經常遭到客人的毛手毛腳. 我問她怎麼應付,她說她覺得心裏不舒服,但也不敢多想,只能盡量逆來順受, 她說後來慢慢琢磨出一套避開騷擾的按摩手法和身體位置,使客人根本沒有機會出手.

她說她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她能憑著聲音和各種感覺知道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說她記得有一回冬天,有個客人對她很好, 幾年過去了,她卻還時常想起那個人的聲音.

根據我的 "嗅覺", 這樣一些人就是芬芳的花朵,不管他們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不管他們有著什麼樣的前科,做過什麼樣的壞事,都不會妨礙這份芬芳.

但這樣一些人,永遠都絕不會說自己要成為芬芳的花朵讓大家都很景仰而來靠近. 當一個人有著這樣一種自滿驕傲的念頭或願望時,我不敢說他肯定是個爛人,我只能說這樣一種 "芬芳" 對我不但毫無吸引力,而且敬而遠之,聞了就頭暈,嚴重時還會想吐.

我倒是深信齊克果的想法,他認為那些散發著上帝芬芳的人,在世上通常寸步難行,是個倒楣鬼,人見人怕或人見人笑,簡直是個孤獨的可憐蟲.

但齊克果說得對,上帝不會去做禮拜,上帝也不會出現在教堂裏,更不會出現在那些光鮮亮麗左右逢源的可人兒身邊,而是會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悄悄地出現在這個因為相信祂而無法在世上行走的可憐蟲身邊.

我的標準比齊克果還要寬鬆一些,我覺得那些無辜地身受許多苦楚的生命,哪怕只是一條狗,上帝還是會與之同在. 他們在無辜的痛苦中,讓我們看見背後那個慈悲的容顏,聞見那真正的芬芳.

我總有一種想要歌頌生命的衝動,不是因為我或其他的生命很爽很舒適,而是因為生命實在很痛苦,許多時候簡直是一片黑暗. 奇怪的是,在痛苦和黑暗中,我彷彿才真正看見生命的美好,一切就像一種恩賜.

齊克果說,生命是往前走的,可它的意義卻是往後看才看得出來. 生命不斷往前承受痛苦,可當你往後看前塵軌跡,你會發現,儘管人事滄桑世事多舛,但上天待你並不薄. 人世或許不公,人們或許虧待你誤解你,但上帝知道你心頭每個角落的每份點滴,祂給你的,總是多於你所要的.祂為你安排的美好之路甚至是你無法想像的.

那些在世上沉淪者,那些艱辛的悲愴者,那些在世上鄙棄自我的流浪者,在另一個世界他們卻得著安慰與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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