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1日 星期日

陳真談兒童人權報告經過

https://www.dropbox.com/s/59bc6btibsx31ui/%E5%85%92%E7%AB%A5%E4%BA%BA%E6%AC%8A%E5%A0%B1%E5%91%8A.pdf?dl=0
(按:這是陳真大學時期1988年寫的兒童人權報告,這樣的報告在現在看來就是一篇認真平實的報導,但這是在那個年代沒有網路沒有電腦的時代,一個大學生用腳來找資料,走遍各地拼湊出來的報告,實屬不易,而在那個年代氛圍下,這樣的報導卻是當年的大不諱!)


陳真 | 2006.10.11 13:09 | #
我這樣貼(中央社)新聞,不知道有沒有犯法? 如果有,希望他們就當做沒看見:)

安娜被槍殺後,原本預計稍候要刊出的一些有關車臣人權狀況的照片和文稿,居然不翼而飛. 若說這只是一般謀殺而沒有政治動機,我絕不相信.

越戰末期,美國以毀滅性瘋狂心態轟炸高棉,短期內殺了很多人,但究竟是殺了十幾萬或一般常聽到的 60 萬,其實我也不知道,但Chomsky 曾經反駁六十萬的說法,說那是左派人士故意把 "傷亡" 和 "死亡人數" 混為一談,以誇大美國惡行. Chomsky 同時也質疑稍後的 Pol Pot 共產暴君之三年大屠殺人數之高達一兩百萬的說法. Chomky 認為那是反紅色高棉者有意灌水.

Chomsky 的這兩個質疑,我都沒有正確答案,但他的質疑卻曾經(甚至一直到現在)引起許多批評,說他在這種 "小事" 上斤斤計較,反倒影響了反美帝大業,另一頭則說他影響了人們對紅色高棉之滅種式屠殺的重視.

上上個月,Chomsky 自己在e-mail中提到這些往事,他認為,誠實比眼前的運動更重要,但他也說,他知道誠實仍有個極限,他說,當有個歹徒沿路追殺一名小孩時,歹徒若問他小孩去

向,Chomsky 說他這時候當然不會說實話;但他認為,在一般情況下,一就說一,二就說二,盡量求實,至少不要刻意撒謊或灌水,會比眼前的成敗更重要.

這位女記者安娜顯然也是這樣的人,或許這也是為什麼她講的話值得人們聆聽的原因. 她不一定講得對,但你至少可以放心她不會為了某種所謂偉大目標或理想而刻意撒謊或扭曲事實.
這或許會讓你裏外不是人,各方都得罪,連同志都會討厭你之龜毛,但如果你放棄這一點,如果連基本事實的呈現或基本原則都要把它變成一種 "手段",那你不管講什麼,其實也都只能姑妄聽之或甚至直接當做放屁,就好像市面上各種親綠親藍的所謂學者或文人媒體人之不可信任一樣.

他們當然可以親 XX, 但他們的 "親" 顯然影響了他們對基本是非的誠實與態度. 如果某一種行為是錯的,那不管誰做它都是錯,那才叫誠實;以犧牲基本原則為某一種顏色或立場或某一種理想打拼,在我看來是可恥的.

1991-1992 年間,我脫離政治圈已經兩年,專心當醫生,但媒體似乎還沒忘掉我. 記得有一天,當時的大爛報民生報(似乎跟聯合報是同一老闆?)打電話給我,酸溜溜地說要採訪我有關我那篇引起軒然大波的 "1988 年兒童人權報告". 我接受了採訪,但隔天報紙登出,我講的話幾乎全部不見了; 說是採訪,但偌大一篇 "採訪" 裏頭,卻幾乎沒有一句話是我講的.

那報導篇幅很大,印象中至少佔了報紙三分之一的版面,甚至還附有漫畫插圖,畫一個戴眼鏡穿著像醫師白袍的人,從一個魔術口袋中,一臉喜悅地像在摸獎品一樣,摸出一個個數字,然後對外宣佈數字結果.

那篇 "採訪" 主要是在攻擊我的兒童人權報告裏頭有個數字不實,也就是十萬雛妓. 我當時反問對方,如果你認為十萬這數字不實,那你認為在當時那種政治高壓下,我如何可能取得更為精確的數字?

為了寫那人權報告,當時走訪了不知道多少官方單位,但全部遭到惡意抵制甚至恐嚇,連最基本的一些人口統計報表都說是什麼國家機密而拒絕提供,視我為 "敵人" 上門挑釁.

在那樣一種密不通風的高壓統治下,我寫那台灣 "歷史上" 第一篇兒童人權報告,在毫無相關資料而且處處受打壓的情況下,除了引用既有的報導,實在不知道還能有什麼更為詳實而且是我當時做為一個大學生能力和財力所及的調查方式.

你當然可以不相信裏頭數據的正確性,但你不能說那些全是我自己瞎掰. 我不是那種會瞎掰的人. 高醫校刊在登我這人權報告之前,校方為了撇清政治關係,一開始也是不斷抵制,抵制不成後就開始 "質疑" 其可信度,要求我一一提供資料來源. 我照做了,提供了每一個數字和事件的引用來源,校方終於沒話講,所以後來仍然不得不把文章全文刊出.

那十萬雛妓的數字是當時一婦女救援團體的粗糙估算,幾年後,另外有些團體則估算是七萬雛妓. 但這沒啥了不起,七萬或十萬或幾萬的差別,不外是有關雛妓年齡的定義以及 "曾經" 是雛妓和 "目前有多少" 雛妓的差別.

那都只是一種很含糊的說法,不是什麼學術研究,而我那人權報告的一切數字也幾乎全是這樣一些二手資料,雖然粗糙,但它們終究有憑有據,而不是我憑空瞎掰.

兒童人權報告發表後不久,有美國華僑把它翻譯成英文,寄給一些國際人權組織,後來,聯合國有篇官方文章,引用了十萬雛妓這個數據,台灣官方不爽,新聞局發表聲明否認,如果我沒記錯,宋楚瑜(當時好像是新聞局長?)還曾對此加以揶揄,說這數字荒唐.

那些當時充當官方打手的媒體,比方說聯合中時以及民生報,對我以及我所成立的兒童人權組織更是充滿敵意,打擊我之 "包藏禍心",說我是台獨陰謀份子,說我只是為了 "抹黑" 政府形象,為了 "打擊政府威信",而故意瞎掰這些 "社會黑暗面".

現在的人大概很難想像寫那樣一篇事實上很 "溫馨" 的人權報告,前前後後必須承受多少不可思議的折磨污衊抹黑和恐嚇,甚至人身安全的實質傷害,我還被抄過兩次家,連一些我喜歡看的電影錄影帶都被搶走,也許他們以為裏面是什麼危害政府的資料.

許多卑劣污穢得實在很不可思議的折磨,我迄今一直不知真相,所以不敢亂說,只能說那種傷害真的很沒有人性. 我能講的只是其中一些最簡單無害而且我對實情有把握或甚至有證據能證明的事.

比方說,一些陌生人(當然是情治單位的人),半夜常常打電話來恐嚇威脅,讓我不得安寧.有一次,半夜又一直打來,我聽出是一位高雄市警官的聲音.這警官,我曾經因為為擔任某一年兒童節示威遊行總指揮而跟他見過幾次面,他那晚大概是值班,拼命打電話來騷擾,在電話中像發狂一樣罵一連串髒話,我指出他的真實身份,他惱羞成怒說: "我們就在你家樓下,陳真你有種就滾出來!"

我沒有 "滾" 出去,而是走下樓去,走到門口馬路邊,張望四周,什麼人也沒有. 夏夜輕風涼爽,睡意全消,於是蹲在路邊摸一隻畏縮的流浪狗,等著那些說現在就要讓我好看的隱形人的出現.高雄文化中心旁林泉街口,靜靜的夜空和街道,美得不像話.

繁星無言,微風不語,我對這些不言不語的東西特別有好感,也許是因為在那樣一種高壓而且四周的人對你充滿誤解和扭曲的環境中,默然無語反倒成為最大的安慰.

夜越是黑,星卻越明亮,微小遙遠的一點光芒,卻彷彿能撫慰一個當時剛失去母親而常想著相伴走上黃泉路的年輕人的心.

陳真 2006 10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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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11  中國時報
政治陰謀殺了俄羅斯女記者

中央社
被刺遇害的俄羅斯新報女記者波利柯傅斯卡亞喪禮十日在莫斯科舉行,到底是誰殺了這位著名女記者?仍然是所有人難以費解的謎題。但是所有線索都指向此案背後有一重大政治陰謀。

據警方表示,波利柯傅斯卡亞死亡與其工作有關,俄羅斯新報十日出版有波利柯傅斯卡亞死亡特刊中報導,今年十個月來她撰寫一百多篇文章,主要分為三部份:俄羅斯車臣人質綁架案,俄羅斯聯邦政府軍在北高加索地區違反人權的案件及俄羅斯的車臣政策缺失。

波利柯傅斯卡亞行事風格直率,文筆尖銳,俄羅斯政壇很多人不喜歡她。但卻非常尊重她的專業與誠實的品格。連在喪禮追悼會都有來賓這樣坦承自己對死者的感情。

據了解,波利柯傅斯卡亞生前最後一段時間,一直在調查有關車臣地區頻傳人質遭綁架案,就是一些有錢居民與有錢軍人遭歹徒綁票勒贖。波利柯傅斯卡亞文章線索指向車臣政府涉嫌此事。

波利柯傅斯卡亞最後一次上電視,是死亡前一星期參加有關車臣未來發展討論會。一位主流媒體記者表示,自從車臣頭號叛軍領袖巴薩耶夫死亡後。車臣在新總理小卡狄洛夫領導下慢慢走上復興之路。波利柯傅斯卡亞當場反駁該記者說,卡狄洛夫野心勃勃才是車臣內部最大問題,車臣人民對擁有私人武裝力量的小卡狄洛夫敢怒不敢言。波利柯傅斯卡亞直率的言詞,讓現場所有人震撼不已。

由於小卡狄洛夫是蒲亭總統主政以來一手支持的,現在對小卡狄洛夫最有意見的波利柯傅斯卡亞死亡,小卡狄洛夫角色變得非常尷尬,連帶著蒲亭總統的國際形象都受影響。
這兩天莫斯科政情觀察家指出,命案發生後蒲亭總統曾經與美國總統布希通電話,蒲亭向布希總統保證一定要求警方迅速偵破此案。分析家說,這是非常不尋常的政治舉動,顯示俄羅斯有股反蒲亭力量正利用此命案影響俄國政情未來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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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11  中國時報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譴責俄羅斯記者遭暗殺案
中央社
被刺遇害的俄羅斯新報女記者波利柯傅斯卡亞(Anna Politkovskaia)喪禮十日在莫斯科舉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幹事松浦晃一郎(Koichiro Matsuura)今天發表聲明,嚴厲譴責這起暗殺事件,並期盼俄羅斯當局儘速破案。

松浦晃一郎讚揚波利柯傅斯卡亞捍衛新聞自由的勇氣與決心,並認為這起意外事件,不但對新聞界,對俄羅斯乃至全世界都是巨大損失。

他相信,俄羅斯當局已經開始著手調查這起暗殺事件,也希望儘早把凶手和策劃者緝捕到案,依法接受法律懲罰,並應與其罪行程度相符。

教科文組織引用無國界記者組織(RSF)統計報告指出,今年以來,俄羅斯境內已經有三名新聞工作者遇害。另據國際保護記者會協會(CPJ)統計,俄羅斯過去十五年來,新聞工作者喪生的人數高居全球第三位。

此外,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阿布爾 (LouiseArbour)昨天也發表聲明悼念波利柯傅斯卡亞,並稱她是「車臣和其他地區人權的勇敢捍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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